“教會的人知道我資助她，教會的資助人也認識我?！崩私z語速忽然加快，“對，只要她提到我，就……”

        “提到你？”薇恩厲聲打斷她，“你難道忘了自己是從皇g0ng里逃出來的嗎？軍他們巴不得借她引你現(xiàn)身。你真的想好后果了？”

        “可是我必須得去！”拉克絲聲音發(fā)顫，“如果我又遲了一步，她可能會……”

        她說不下去了。她只知道她必須確認艾爾雅是否平安，那些住在這里的熟面孔是否還在。但她也隱約意識到，那份沖動，不只是責任驅(qū)使——更像是一種無法割舍的執(zhí)念。就算此刻就撞上她的姑姑，那個勸她用一紙婚約換得權(quán)勢的家族長輩；哪怕兄長蓋l已在等她回歸；哪怕拜恩格羅大公就站在他們身后——她也不愿再后退一步，她只想揪住那些秘密中黑暗處，那些毒藤一般纏繞著監(jiān)視著她的東西全部焚燒殆盡，順著那些貪婪的血管，把連通著的密密麻麻的眼睛一口氣提出來，摔在地上踩個粉碎。

        憤怒和羞辱早已沖淡了恐懼，她意識到自己淚流滿面，便想用力甩開薇恩的手臂。但最終她只是輕輕地cH0U出自己的右手，別過頭，手掌向著自己的臉頰，像是要把一切都按回身T里一樣，發(fā)泄似的狠狠抹下去。

        薇恩松開手，語氣緩和下來。“你是怕他們都被……被‘處理’掉嗎？”

        她想到前些日子再次路過的犀背街，火災的灰燼尚未冷透，木材和泥沙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堆在路邊，新的工地和腳手架也已經(jīng)搭起。工人們在寒風中喊著口號，仿佛被重新上了發(fā)條的機器。她不知道當時報紙上承諾的免費住宅是否也有犀背街災民的一份，只見到越發(fā)寬敞平坦的道路和嶄新的樓房，那些“不T面”的人們，用襤褸的衣衫裹緊自己，仿佛走進了與這里毫無交集的新城邦，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重新將拉克絲摟近，薇恩輕拍著她的后背，斗篷下那具身T瘦得幾乎要被風吹倒?！八麄冇腥ヌ?，有辦法逃出去的。加茲拉那兒有辦法把人送出城去，我跟過幾次，很簡單的。”

        終于來到那條熟悉的丁字路口，艾爾雅的家依舊算得上完整，院墻的木樁上纏著阻攔人翻越的鐵絲圈，墻壁的裂縫甚至有新的泥漿修補的痕跡。拉克絲快步上前，敲響木門：“艾爾雅！你在嗎？”

        木門裂縫處的光線仿佛細微地閃了一下，她把臉頰貼上裂縫，向里張望，又持續(xù)拍起門板。薇恩則默不作聲地繞進院內(nèi)，院落里地窖的入口被木板遮蓋，薇恩伸手掀開，下面是糊得SiSi的灰泥，只露出一根孤零零的秸稈。院內(nèi)里散落著一些竹竿和黑sE麻布，像是原本用來遮蓋什么東西，卻被人y生生扯下來的。薇恩有些失望地低頭，正想回到前門，腳下卻踢到了一個堅y的物品——她從那堆黑sE地麻布下把那個玩意兒掏了出來，原來是個燒瓶，里面殘留著一層渾濁的YeT，燒瓶上則赫然刻著除魔師的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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