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回答,只是盯著那兩行字,像是遲遲等不來自己腦子里的聲音。
“這上面……我在這上面看到了你的姓氏。”
“那個魅魔并不是殺害我父母的那只。”
馬車駛出城區(qū)時,天sE尚未大亮。寒氣鉆入骨髓,車廂內(nèi)壁的鐵邊都蒙了一層淡淡的霜花,門簾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在廂壁上敲打出讓人焦躁的節(jié)奏。這次換作薇恩接過賬簿,一手將它攏在懷里,像是怕它在下一次顛簸中飛出去似的。她側(cè)身靠在車廂的木壁上,眼神穿透窗簾,望向外頭的灰白sE,“我記得那東西的樣子,或者說——花紋?我殺過不止一只惡魔,但它們每一只……每一只都不是我要找的那個?!?br>
“太可笑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向誰復仇?!鞭倍鬏p輕地閉上眼睛,她聲音很輕,卻像把利刃,“太久了,我一直靠這個活著,把人的頭、怪物的頭割下來換錢,但你知道嗎?沒有一個頭屬于我要復仇的家伙?!?br>
拉克絲不說話,只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她的指尖在薇恩的手套上慢慢摩挲,像是為了取暖,又像是在確認些什么:“你要找的那家伙..很可能就是你母親買下來的。你看到了嗎?在賬簿上面,你母親的名字后面,那一串長長的名字……”
“看到了,我記得。我也認識那筆跡?!瘪R車的顛簸讓薇恩的頭不自覺地點著。拉克絲手上的動作短暫地停了一下,她仰起頭,看向薇恩的臉,還想說些什么,嗓子動了動,語氣卻幾不可聞:“我們其實可以順著那線索去查,如果再仔細翻翻的話,一定能找到更多……”
“查?”薇恩打斷她,聲音意外地輕緩,“你不是已經(jīng)幫我找到了嗎?”
她的語氣溫和得像剛降落在地面的細雪,與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她閉上眼,像是在辨認自己的聲音的來處:“他們一直喜歡擺弄那些臟東西,藏著掖著,也從來不讓我碰。你來我家的前一天,我才把它們?nèi)珶齡凈。那些硫磺味的書,裝在罐子里的粉末,磨得冒光的骨頭,山羊角,猿猴的指節(jié)……”薇恩又重新睜開眼,望著翻動的門簾,“而且那魅魔,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家里。我一直以為她是母親在德瑪西亞的朋友,以為我們就是來投奔她的?,F(xiàn)在想想,那一點都不奇怪。我們家本來就不是德瑪西亞人,他們突然搬來,舉目無親,哪來那么多T面的社交和人脈?”
拉克絲張了張口,像是下意識地想為她的父母辯解:“他們……他們可能只是想多給你一些。一個更好的生活,你永遠用不完的財富,也可能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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