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聲音楊今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寫作業(yè),但……
“我們再生一個吧,算命的說我頭胎是女孩,結果生了個陰氣重的,我再給你生個真正的兒子……”
楊今妄圖通過深呼吸來自我安慰,然而呼氣時還是全身都在顫抖。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被歸還的鋼琴門票,愣愣看了好久,最后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放回原來的位置,連同他這些日子幻想過的那些自由事。
回到房間,他翻出自己的存錢罐。
最近一直在打點田金來他們,里面的余額已經很少了。
他想要那些廉價布鞋閉嘴,他害怕父親知道他是同性戀,他也想要逃離,不論是哈爾濱還是澳門,他想去一個他父母永遠找不到他的地方??墒撬煲獩]錢了,他不知道怎么辦了。
將存錢罐放回去時,他的手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順勢摸出一個素描本。打開,那是他兒時畫過的畫。
鋼琴是柳枝桂逼他學的,繪畫是小時候的他真正喜歡的。他比較偏科,只喜歡畫素描,柳枝桂以此為由拒絕了他繼續(xù)學素描的想法,說只會畫一種東西有屁用。
——表面是因為這個,但楊今多多少少知道,實際上是因為楊天勤在澳門包養(yǎng)的第一個女人是在賭場外彈鋼琴的。
主臥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柳枝桂說的那句“陰氣重”在耳邊回蕩,作業(yè)寫不下去一點兒。楊今干脆把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拿起筆開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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