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聲凌亂，周許像是吸了吸鼻子：“黏你怎么了，舍不得你又怎么了，我爸媽都不管我，就你管我——”

        少見的，陳津北打斷了周許的話，他語調(diào)淡得很，但顯出種明顯的冷意：“17歲你能見天地跟著我，那27歲、37歲呢。”

        “周許，”陳津北說：“如果以后我戀愛結(jié)婚了，你還能天天跟我同出同進(jìn)嗎？”

        “那你就不要談戀愛，也別結(jié)婚——”刺耳的摩擦讓人耳酸，車被急剎在廠房內(nèi)，周許沒管陳津北，當(dāng)先下車了。

        他轉(zhuǎn)過臉來盯著陳津北，人是哭了，哭著的臉上卻帶著種狠勁。

        “憑什么？”今夜的陳津北仍沒順?biāo)囊猓麘醒笱罂缱跈C(jī)車上沒下來，微仰著頭，仍在刺周許。

        周許連頭盔都還沒摘，哭得面鏡被霧氣籠罩，藏住底下的表情，但目光如有實(shí)質(zhì)，只直直釘在陳津北身上。

        空曠的車廠內(nèi)，兩個(gè)人直直相視，卻尤為安靜，連廠區(qū)外駛過的汽車鳴笛聲都能傳進(jìn)他們耳里。

        僵持許久，陳津北還是心軟了，他扯了下周許的胳膊，將人扯到自己面前，抬手撥開周許擋臉的面鏡，他用自己的指腹輕輕擦干凈周許臉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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