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guān)靠近餐廳，陳津北替孫曉月扶了行李箱，等她在門口換鞋。

        陳津北早已比孫曉月高許多，身量舒展，肩寬腿長，他已然站在了男孩與男人的分界線上。

        但孫曉月按照往日習(xí)慣，也抬手摸了把陳津北的后頸。

        “照顧好弟弟。”孫曉月說，早起繁忙，她并沒有注意到兩個人是從兩扇門里出來的。

        這句話她說過太多次，從他們7、8歲到現(xiàn)在17、18歲，每次工作離家，她都會跟陳津北囑咐這句話。

        陳津北拉開了門，單手提著行李箱遞給等在門外的司機，低嗯了一聲。

        門被合上，孫曉月走了，陳津北去洗了個手，坐到了餐桌周許的對面。

        夏天天亮得早，此刻六點過半，晨光已經(jīng)鋪滿了整間餐廳。

        周許手里那張面包片吃了一半，在陳津北坐下的當(dāng)刻，他叼著剩下的一半，拿起自己沒喝完的盒裝牛奶站了起來。

        周許轉(zhuǎn)身走了，他沒跟陳津北說半句話，沒跟陳津北有半個視線對接，提起沙發(fā)上自己的書包就開門走了。

        門被闔上，室內(nèi)徹底歸于安靜，餐桌邊又只剩下了陳津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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