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苦笑。

        一次兩次，在面對紀寧時，袁祈越來越多的不加掩飾的吐露內(nèi)心真實想法。

        只短短不到一個周的相處，他跟紀寧說過的實話比這八年來面對的所有人說的總和加起來再翻倍還要多。

        袁祈一直以為，人世間所有的相處，都是被彼此好的那面吸引。

        可如果有個人，在直面你心底最深的惡后依舊待你如初，不分立場的幫你，大概沒有人能遭得住不透露出一點坦誠，哪怕在不經(jīng)意間。

        袁祈確信自己一開始的感覺沒有錯，短時間瓦解別人的設(shè)防——紀寧真是個危險的人。

        袁祈不想敷衍他，停頓了下說：“我總覺著，指望著天地規(guī)則來懲奸除惡，不夠快，不夠狠，也不夠痛快。我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去做別人的‘報應(yīng)’?！?br>
        紀寧點頭，似乎只是為了聽這句話，對于其中的“瘋癲想法”沒做任何評價。

        兩個人按照記憶位置拐進巷子找到那扇生銹的鐵門，門口垃圾比帳中堆的還要多，撲鼻的腐爛和惡臭味像一只手，順鼻腔鉆進胃里攪弄翻涌。

        袁祈下意識將紀寧攔在身后阻止他再往前，自己挑干凈地方下腳，屏住呼吸走到門口在鐵門上咣咣敲了兩下。

        隨著鐵屑噗噗震落，門內(nèi)沒有絲毫動靜，袁祈偏頭順旁邊窗戶上破裂的玻璃縫往里看，并沒有看到人影。

        “會不會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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