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祈想掙脫出去給這幅身體主人一巴掌時,一直訥訥的紀寧在被徹底捏碎前突然動了,他眼珠往上抬,嘴唇微張,輕吐出兩個字。
“灜祈。”
寂靜的山巔,這兩個字成了唯一的聲音,也出乎了內(nèi)外所有人的預料。
灜祈眼皮張了張,然后無聲笑了。
他像是個喜怒無常的變態(tài),上一刻還要將人捏碎,此刻又把紀寧這幅行尸走肉似得軀體摟在懷中,像是哄愛人的低語,輕嘆說:“真拿你沒辦法?!?br>
袁祈不知道這個山鬼是怎么想的,在紀寧叫出名字后,他就突然像是被奪舍長出了良心。
不虐人了,改自虐了。
他拇指摩挲紀寧臉上傷痕,隨即伸手探進自己胸膛,片刻后取出一根雪白肋骨。
他全程盯著紀寧面不改色,甚至雪白指尖都沒粘絲毫血跡。
但在他身體里的袁祈卻疼的死去活來,加入這身體是他的,此刻一定在滿地打滾,心里大罵這個傻逼病的不輕。
灜祈聽不見他的叫罵,掌心涌出青火緩慢肋骨化成粉末,然后像是古代名士給愛人畫眉那樣,幾乎是屏住呼吸,小心又小心敷在紀寧臉上,一點一點彌平那些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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