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不冷,也不需要。”
瞿清許拿過船票,登上舷梯前,最后回過頭,向夜色下的碼頭看去。
月幕蒼茫。在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在父母的陪伴下登上北國的土地,登上他夢想的領(lǐng)獎臺,握緊至高的獎杯以及親人和愛人的手。
可如今他什么都沒了,故國一別就是今生不能再會的永恒,可他沒有留戀,因為支撐他走過這三年的人都已經(jīng)沒了,連他活在這世上最后的念想也隨著那人的離去,化為一堆泡影。
心死如槁木,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默默垂下眼簾,回過頭來,抬腳,邁上通往異國他鄉(xiāng)的第一級舷梯。
到北國的船要開上整整一夜。瞿清許沒有錢,只買得起最便宜的坐票,好在這個時間幾乎沒什么買坐票的人,他鎖在冷冰冰的金屬長椅上,累到一次次睡去又驚醒,在噩夢和現(xiàn)實中反復(fù)沉溺。
夢里他重見到很多事,很多人。
在陸家不堪回首的三年,他經(jīng)常夢見爸爸媽媽,每一次醒來時,他都只恨為什么自己沒有在夢里追隨他們死去。
想死的念頭每每要到達頂峰之際,下一次入夢時,聞序便會來瞿清許的夢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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