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僵持，柳德善突然沉默下來，半晌之后，才看著他慢慢開了口：“那日，景明宮的大火，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沈青一拂袖子，冷笑道：“是我又如何，都怪那該死的黎晚澄，也不知蕭挽月到底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三番兩次的舍命相護(hù)。”

        桌上的茶已涼，錯過了恰當(dāng)好的時機(jī)，再好的茶也會變得苦澀，難以入口。

        眼前的男子在歲月蹉跎下，成長的愈發(fā)沉穩(wěn)，可以獨當(dāng)一面，也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的羽翼庇護(hù)。可如今，柳德善發(fā)現(xiàn)，自己竟再難將他和二十年前，抓著他衣袖的孩童模樣聯(lián)系在一起。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便回不去了呢？

        柳德善陷入回憶，而后捋了把泛白的胡須，輕輕嘆口氣：“沈青，你這又是何必呢？那些陳年舊事既已無法更改，不如就讓它過去了?！?br>
        茶杯被重重擱下，里頭的茶也灑了些在桌子上，沈青已然起身，盯著雙鬢斑白的宰相，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發(fā)誓。

        “不可能！這份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br>
        ——

        短短五里地，黎晚澄卻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陽光破曉，才終于看到系統(tǒng)所說的那戶人家。

        “阿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喚，柔柔的像春日里初生的花瓣，將黎晚澄心下的虛妄盡數(shù)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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