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辟M(fèi)奧多爾說,“但你不覺得一點也不合適嗎?”
巴赫的旋律像是一只面對鏡子的銜尾之蛇,它咬住自己倒影的尾巴,把現(xiàn)實變成倒影,又把倒影變?yōu)楝F(xiàn)實。
像是在無休無止地重復(fù),但它又在切切實實地上升,迷人的矛盾感讓人想到永遠(yuǎn)沒有盡頭的彭羅斯階梯。它規(guī)范、克制、精美,天生屬于藝術(shù)的神圣殿堂,但偏偏不屬于倫敦東區(qū)。
是的。這樣嚴(yán)謹(jǐn)精美的旋律不適合這個除了自由什么都沒有的地方,不適合這些在被遺忘的角落里蓬勃生長的雜草,不適合這些開得東一茬西一茬亂七八糟的野花。
四周因為音樂短暫出神的人重新開始攀談起來。他們搞不懂這種音樂到底在表達(dá)什么,對于古典音樂的欣賞,他們絕對不會比對酒館正火的小調(diào)的欣賞更多。
而且很多人本來激動的神情也逐漸冷卻,表現(xiàn)得沒有之前那么熱情了。他們似乎在聽到這個聽都聽不懂的精美音樂后終于意識到了他們和女王之間巨大的差距。
那是他們這些在泥土里刨食的家伙連理解都理解不了的遙遠(yuǎn)距離。
莫里亞蒂女士笑了起來。祂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這件事情。
“這就是賦格?!?br>
祂說:“作為一個自我為中心的家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曲子。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我口口聲聲說在乎他們,但我其實不在乎他們怎么想的?!?br>
“王是自私的,王座上的那個人注定獨(dú)享所有的榮耀與永恒的重復(f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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