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故事和最后的故事比起來,就像是若蟲與成蟲,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但好像又可以從中看出一點依稀的過去影子。
再再往后,人們終于發(fā)明了文字。他們學(xué)會用文字把不斷變化著的故事定格,就像是樹膠包裹一只飛翔的小蟲,一切都被凝固在琥珀中。他們用骨頭、石塊、草葉、石壁、墻、紙張、電子屏幕作為文字的載體,讓這些東西能傳播開來,來到更多更多人的眼前。
流傳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為此,人類不斷發(fā)明更加便利的載體——但是,但是。
對于創(chuàng)作者來說,他們的作品真的需要在乎什么流傳的便利,需要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廣泛的“讀者”嗎?
幾個世紀之前,那批永遠也不缺少創(chuàng)新精神作家就通過這樣幾乎于惡作劇的形式尋找到了他們自己的答案:
有人故意在自己的戲劇里面添加上能惹惱讀者的元素,有人在自己的里隱沒了全部的某個字母,有人洋洋灑灑的一章下來沒有使用任何標點符號,有人把不同可能性和時間的故事無端地同時穿插于一個篇章,有人在寫自相嵌套的詩中之詩,有人惡劣地打破了的安全距離,將他們拽到了直面文字的恐慌當中……
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或多或少地拒絕了一部分的讀者,抱著某種奇特的心態(tài)故意給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一重又一重的困難,在那些可憐人頭疼地讀他的作品時狡黠地微笑著——為的是用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形式建成自己藝術(shù)大廈的最后一層臺階。
“在很多的時候,一部作品的誕生必須要舍棄一部分可讀性。在幾百年前,人們嘗試用一種艱澀的、瑣碎的、拼湊的荒謬可笑的方式來反映那個同樣瑣碎、無聊而又荒誕的進步時代。為此他們愿意犧牲一大部分的讀者,只為了自己的文字能得到最適合這個時代的呈現(xiàn)。”
她落在信紙上面的彩色文字像是蟋蟀的小夜曲那樣甜美,融入有些嗆人的煙味當中,給人的感覺如同一種混合了雪松與花果的香味的香水。一點墨跡暈染在信的最后,她的目光仿佛在其中和若有若無的煙味一起浮動,凝望著比遠方更遙遠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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