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老年事已高,確實不能再耽在此處作耗,夜深風涼,還是仔細身子要緊,在下這就遣人護送您回府歇下。”王炳昌忙起身安撫,隨手招來近侍低聲相詢,“幕先生怎的還不來?”
近侍只說已派人去催,只不知確切消息。
王炳昌哼一聲,心想此人架子倒大,便又發(fā)派一人前往幽蘅院催促。
此時座下已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我瞧大家也甭等了,這牛鼻子平日里招搖撞騙,糊弄糊弄人傻錢多的婦孺商賈也就罷了,右相大人何許人也?敢怕此時他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收拾好細軟,逃回山中修他的大道去也。”一位世家公子借著酒勁調笑道。
“且稍安勿躁,我以前也不信那些個裝神弄鬼的,但大前日才聽了一樁邪門事?!备粝晃活^簪粉杏的文臣插嘴道,“你們可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跛儒薛塵遠?”
另有人搭腔:“你既說他大名鼎鼎,自然是無人不曉咯,快少鋪陳,撿些要緊的說?!?br>
“就是那薛塵遠?!濒⑿游某家荒樕衩兀謸P頓挫道,“那等的才名,那等的學問,今年科考前幕先生卻斷他名落孫山!當時人人都道他這回必是錯算了,薛塵遠尚不能登科,那何人能登科?老天爺?shù)降资鞘樟怂纳裢T。結果怎么著?嘿,上月放榜,跛子可不就翻了船?你說他算得準是不準?”
“準什么?要么中,要么不中,嘴皮子上下一翻的事兒,就閉著眼睛混蒙唄!”
“吹罷咧,你也蒙一個我瞧瞧?!?br>
正嬉笑吵嚷,王炳昌的貼身近侍疾趨稟報:“來了來了,幕先生來了?!?br>
眾人一齊引頸張望,果見幾位長隨提燈導引,一位玄袍大袖的青年人物搖著扇自小石子甬道上閑步而來,檀木簪,無字扇,容貌清淡,步履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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