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夢還虛幻的人,像拂鬢的風,像水里的月,有可能,她其實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人物,他為她不惜構建了一場大夢,如今夢醒了,往昔碎了一地,他還留在原地。
期間雍盛短暫地醒來幾次,每次都見到戚寒野那張執(zhí)迷不悟的臉。
他心梗,一點也不想面對,寧愿永遠就這么昏迷下去,或者直接死了,也不是不行。
但太醫(yī)們的醫(yī)術實在是太過高超,硬是將他游離破碎的魂魄鎖死在這副毫無留戀之處的軀殼里,好叫他能夠清醒地感知到疼痛、饑餓與焦渴,以及榻邊灼熱的視線,和手上溫涼的觸感。
雍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熟悉的明黃帳頂映入眼簾,他放松下來,肩上隨即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硬生生將他控了起碼半盞茶的時間,等緩過勁兒來,轉動眼珠。
戚寒野正守在床前,用濕帕子細致地給他擦手,從指甲的縫隙到指根到掌心,不放過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紋路,那虔誠又癡迷的表情,仿佛在揩拭什么稀世珍品。
雍盛不自在地動了動指尖,提醒他自己已經(jīng)醒了,可以松手了。
但戚寒野完全沒有相關自覺,甚至握得更緊了:“醒了?感覺怎么樣?”
嗓音里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關切與欣喜。
“有點暈?!庇菏⒒卮?,抬眼見滿室燈火通明,知是夜里,空白的大腦這會兒動起來就像生銹的鏈條,他努力壓制那種令人不悅的卡頓感,問,“朕躺了多久?”
“五日?!逼莺暗溃澳悴碌脹]錯,箭上有毒,而太醫(yī)院的那幫廢物為了解毒耽擱了太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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