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沉默后,床尾后再次傳來聲響:“眼下不大方便,還請圣上……改日再來?!?br>
答得大體流暢,中間深吸了一口氣,后半句有些生硬,聲線不穩(wěn),一字字過于板正,像是為了強撐鎮(zhèn)定硬從緊咬的牙關里擠出來的。
雍盛疑心大起,隨即一手端了燭臺,一手攏著燭火,湊到近前。
那團黑影下意識往更深處縮了一下,但由于他的脊背早已抵在墻上,退無可退,只能將頭往臂彎間埋得更深。
若非親眼所見,雍盛很難相信,平日里那般高大頎長的身軀,此時竟能蜷縮成那樣小的一團,埋著頭,裹著厚厚的鶴氅,抱膝屈腿,艱難而又委屈巴巴地塞在狹長的縫隙里,明滅的燭火將他影子拉長到腳邊。
雍盛喉頭一哽,彎下腰,不自覺將聲音放到最輕最柔,像是怕驚擾到對方:“你不想出來的話,那我……可以過去抱抱你嗎?”
他將燭臺放在腳邊,蹲下來,雙臂向前伸,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極力展開,做出一個等待擁抱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久到抻直的胳膊酸痛發(fā)麻,久到他以為戚寒野不會做出任何回應的時候,戚寒野抬起了頭,蒼白得駭人的臉上遍布冷汗,嘴唇青紫,他幽幽地盯著雍盛,眼眶發(fā)紅兩眼森森,雙頜鼓起的咬肌顯示他正因承受巨大的痛楚而緊咬牙關。
不過十余日未見,他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雍盛心中驚駭,放棄一味等待,而是擠進縫隙間膝行兩步,欺身過去,將人強行納入懷中。
戚寒野在細細密密地顫抖。
雍盛用額頭去貼他的臉頰,只覺恍若貼上了一塊放在冰天雪地里凍了三天三夜的玄鐵,冰得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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