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空間對程在野來說有點小,他只能斜對角躺著爭取最大的空間。
姜守言跪坐在中間,看程在野從后備箱那兒把被子拖過來,又去前面把溫度調(diào)高了點,最后坐回來看著他,問:“要把外面的衣服脫了么?”
姜守言穿的太多了,短款羽絨服外面又套了長款,剛剛套的時候沒覺得不舒服,現(xiàn)在聽到脫這個字,腦子開始自動把這項動作復雜化,他突然覺得手臂被衣服壓的很沉重,他沒辦法抬起來。
他又開始煩躁為什么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很想死掉。
抑郁的姜守言情緒就是這么反復無常,一點點小事都能把他徹底擊垮,但他腦子里又響起程在野說過的話,接納自己,成為一棵沒有思想的樹。
他抿了抿唇角,一點點斬斷那點紛亂的思緒,接受自己沒辦法脫衣服的無能,在程在野平和的視線里說:“我動不了。”
程在野就笑著幫他把拉鏈拉了下來,幫他把最外面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沒關(guān)系啊,我?guī)湍忝摗!?br>
“可以抬一下腿么,衣擺被坐進去了?!?br>
姜守言撐起了身,程在野飛快把衣擺抽了出來,又安撫似的抱了他一下,手掌隔著衣服拍了拍他的脊背,又低頭吻了吻他的鬢角。
姜守言幾乎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有的東西他沒辦法對別人開口,但他能對著程在野說出口,因為程在野太好了,能給他最舒服的反饋,而不是問他為什么動不了。
雖然這句話本身沒有任何問題,是出于一種關(guān)心,但在那種情況下只會讓他更嚴苛地審視自己,然后陷進內(nèi)耗的泥潭里——是啊,為什么動不了,為什么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如此反復,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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