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要找沄沄,你是誰?聲音好耳熟……」古阿姨在電話那頭狐疑地問。
「我是——」子悅剛要開口。
「子悅!你是方子悅吧?天啊,好久、好久沒見了,可是……我聽說你——」古阿姨說起話來忽然支支吾吾覺得事有蹊蹺,像是要問些什麼又不太好問的。
子悅急忙打斷古阿姨的質(zhì)疑,「對對,我前陣子出國出差了,最近才回來?!挂贿呎f一邊瞪向一旁的蘇沄。
「這樣啊——有空來店里坐坐,喝杯咖啡嘛。對了,你轉(zhuǎn)告沄沄,臺北市都發(fā)局寄了一份公文,讓她趕緊過來看看。」古阿姨語速突然加快,像是身旁有了什麼重要的事。
「我要忙了,記得過來蛤——」她匆匆掛上電話,留下子悅無奈地對著話筒苦笑。
午後的吳星街巷弄里,幾輛搬家公司的貨車??吭诼放?,擋住了半條路寬。工人們忙得上上下下地不曾稍停,兩肩扛著沉重的家具、紙箱與家電,一趟又一趟地穿梭在樓梯間,汗珠沿著發(fā)梢與額頭不斷滾落,淋漓的汗水Sh透了背心,在烈日下閃著略帶咸澀灰白的光。
自從路張犁命案爆發(fā),恐懼像Y影般籠罩社區(qū)——租屋的住戶們接連退租、收拾行李,加快腳步想遠(yuǎn)離這片是非之地。沒有人想被牽連,更不愿與黑道的惡勢力有任何瓜葛。吳星街,昔日的平靜生活,如同一箱箱打包好的物品,正被一點一滴的搬離。
「古阿姨,我來了。巷子里好多人在搬家喔——」蘇沄推開咖啡館的木門,門上鈴鐺發(fā)出幾聲清脆卻略顯孤單的聲響,店內(nèi)的空氣有些沉悶,老板娘正支著下巴,呆坐在吧臺後,像是在發(fā)呆,又像是在無止盡地等待。
「都走了啊……」古阿姨抬起頭,眼神顯得空洞而疲憊,嘴角勉強g出一抹苦笑,「生意也跟著走了,再這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生活啊,真的要出問題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沉,帶著一絲顫抖,任何一個人也能夠聽懂她的無助。
「不會啦!別這麼悲觀嘛,至少林姐姐會養(yǎng)你的啦。」蘇沄瞇起眼,露出一個呆萌的笑容語氣輕快,似乎像是在開玩笑,用來沖淡空氣中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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