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爸爸已經(jīng)接通了電話，我伏在他的肩上，也聽見了聽筒里傳來的聲音。

        聽筒里，媽媽語氣漠然，開門見山地說：“我這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你送嘉嘉回來吧。”

        “不送。”爸爸答得g脆利落，幾乎沒有猶豫。

        我怔住，抬眸的瞬間對上他幽深的眼睛。

        而他恰好也在看我，我們的目光無聲交匯。

        電話里，媽媽猝然拔高了音量：“紀城，你什么意思，孩子當(dāng)初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現(xiàn)在你說搶就搶？你整天在外面喝酒應(yīng)酬玩nV人，你哪有時間管她？當(dāng)初又不同意送她出國找寄宿家庭，你現(xiàn)在和?，摽旖Y(jié)婚了吧....”

        聽到最后那句，我的心臟停了一拍。

        爸爸抬手r0u了r0u鼻梁，冷聲打斷她：“你養(yǎng)大的？”

        瞬間，媽媽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藏著被戳穿后的難堪：“我懷胎十月把她生下來的，我沒照顧過她嗎？！她小時候生病住院的時候你在哪？睡在哪個賤人床上呢，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吧？”

        聽見賤人兩個字，我不自覺扣緊指尖，x口不受控制地起伏著，渾身變得冰涼，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陣陣刺痛蔓延。

        腦中忽然開始回放幼時在家，媽媽說我犯賤的那一幕。兩道聲音漸漸重疊成了嗡鳴聲，刺得我耳膜發(fā)痛，全身的血Ye仿佛瞬間沖到了頭頂，玻璃外的雨聲開始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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