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身體，有什么東西從身上滑落，我低頭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條毯子。

        應(yīng)該是爸爸給我蓋的。

        手臂和身上似乎還殘存著些暖意，心里像是被什么抓了抓，我的喉嚨莫名干澀，叫了他一聲，說：“我給你帶了粥。”

        粥是奶奶教我做的，在我離開之前特意教的我，說從前爸爸生病時(shí)最愛喝她煮的青菜粥，叮囑來了這里之后要記得給爸爸做。她總是喜歡和我念叨，爸爸一個(gè)人在外打拼沒人照顧。

        我看見爸爸并沒急著打開保溫盒，而是問我，“你吃過了？”

        他的語氣聽不出明顯的喜怒，我不明就里地點(diǎn)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我當(dāng)然是吃過晚飯才來的。

        見爸爸的眉頭微松，神情沒有剛才看上去那樣晦暗難辨，我定了定心神，試探著開口：“我想申請住校?！?br>
        這是我今天來找他的主要目的，我想和他平靜地談，像正常的父親和女兒那樣溝通。

        我看見爸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撣了撣煙灰，把剩下半截的煙摁進(jìn)面前的煙灰缸里，面容冷了些。

        “理由?！?br>
        不知為何，我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似乎在變冷，裸露在外的纖細(xì)手臂上的肌膚被激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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