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忍著痛支起身,將干硬的胡蘿卜一一啃盡,隨后呷了口濁水,眉頭忽皺,但遲疑片刻后又咕咚咕咚往肚里咽。這水不知是從哪兒找來的,滿是腥味,面上還漂著不少細碎的浮萍。
放下瓷碗,她半爬著朝有斷樹枝的地方挪去,經過仔細挑選,把那幾根較為結實的短枝按在小腿周圍,然后拆下原本纏在胳膊上的布帶綁在短枝上,約莫綁了兩圈半布帶就不夠用了,無奈之下她只得解開綁著還在滲血的右臂布帶,和腿邊的系一起接著纏。
扯布帶時不慎黏住了一絲血肉,突兀的劇痛令她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真沒想到,這兒竟然會有一個人類。”
冷不丁的,數米外的水杉旁傳出聲音。
立花嚇得臉色驟變,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止,迅速包扎完后,她轉頭看向那株水杉,見杉下正站著一名妖怪男子,銀發(fā)凌亂,下顎輕抬,額頭兩側長有緋紅張揚的珊瑚妖角,其中一根只剩半截,但絲毫不減威嚴之勢。
“看你的打扮,似乎是陰陽師?”
男子深沉低啞的嗓音有說不出來的魅力,可話語間摻雜著的冷漠與挑釁卻是無法忽略過去的。聞言,立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強忍著腿傷,回答道:“是又怎樣?”
那男子沒說話,只稍稍勾起唇角向她走來,神情盡顯不屑,似乎完全沒把“陰陽師”的身份放在眼里,換做以前,就算實力懸殊立花也敢做好準備拼一拼,但她現下受的傷太重,連取出脅差的力氣都沒有,哪兒還談得上奮勇一戰(zhàn)。
男子越走越近,最后略微蹲身,猛地一把掐住了立花的脖子,力道完全沒有輕緩可言。新痛加舊傷,后者疼得青筋壘起,眼前逐漸發(fā)黑。
“我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紅頭發(fā),身后背著酒葫蘆,妖力異常強大的妖怪,”男子雖然笑著,但眼底卻平靜得可怕,冷冽如同寒冰。
“見,見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