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要變成惡鬼了,披著人皮的模樣。
他瞧了一眼擺在旁邊的半身銅鏡,水霧朦朧地照出一個典雅溫和的青年,他朝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慢慢穿好衣袍,小臂的傷口穿進衣袖,掌心的傷口握拳而收。
他看起來好極了,沒有受傷,沒有異常,風清月朗,一如既往。
他得清醒著。
為了蘭珊,為了他失而復得卻又不能相認的妹妹,他心里再瘋都得清醒著。
今日就要啟程返回無垢城,他打算去樓下知會一聲客棧掌柜。但打開了房門,他就看到對面的房門大敞,而走道里站著一個人——他的師弟凌若谷。也不知對方在那兒站了多久,又聽了多久。
那背影,挺拔卻又蕭索,甚至有一絲郁郁,他以前從沒有見過。
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凌若谷轉(zhuǎn)身看過來。
“師兄?!彼辛税俅ㄒ宦暎袂槭且回灥睦淠?,只有仔細分辨,才能聽出他的嗓音b平日略低沉幾分,但房門緊閉的地字二號房里肯定能聽見。
百川幾步走到他面前,望了一眼他握成拳的手,又默默移開了視線。
“怎么站在這兒?”他問,聲音不高不低,仿佛尋常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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