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宇師徒送走掌門北華,三人開始cH0U絲剝繭談論著蘭珊的反常之處時,身處含元殿的少nV本人也察覺到了,自己之前匆忙演出來的狀態(tài),其實有著致命的邏輯破綻。
青宇嚴謹,百川細心,凌若谷執(zhí)拗,但凡有一個人率先注意到了她的錯漏,其余兩人就會被點醒,那結(jié)果都一樣,他們都會發(fā)現(xiàn)這個破綻。
太明顯了……也太愚蠢了!她懊悔不已,簡直想要痛罵自己一頓。
她很了解青宇他們,哪怕那會兒他們都當局者迷,被她乍然“記起”過去、卻又“忘了”當下的表象沖擊得一時亂了方寸,但事后等他們冷靜下來,稍作回想,總能品出她言行情緒里的不吻合之處。畢竟,他們與她相處了這么久,也了解她。
不,也許百川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忽然表明了“兄長”的身份,她毫無準備,措手不及,思緒混亂,只一味地依偎在敖潭懷中作逃避狀,此刻回想起來,這樣的反應根本不合情理。一個腦中保留著的最新記憶,就是截止到自己離開了“未婚夫”,想要婚禮能有個親人觀禮,所以千里迢迢孤身尋兄的人,在聽到了百川是她兄長的消息時,是不可能呈現(xiàn)出完全逃避不問的狀態(tài)的。
以百川的為人,在那個當口突然將他本來打算隱瞞一輩子的實情說出,不會是單純地就因為想要坦白,那他有的放矢的深意是何?蘭珊心里隱約有答案,于是又更加懊悔自己沒能演出更自然的表現(xiàn),不待細思就已心驚r0U跳,卻又還帶著點僥幸地想尋找能將事情圓回去的余地。
可她又很清楚,“醒來后,憶起往事,其余皆忘”的這場戲,自己已然演過了,那再怎么不妥,也無法重來與更改。她躺在床上,閉緊雙目,看似入眠休息,實則在一片焦慮驚憂中,又被敖潭拉回那個他們二人神識可以相見的虛空中。
在這個唯有他倆的虛境里,任何對話都不會被第三人聽到,他們可以繼續(xù)討論接下來怎么做,也能讓她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稍作放松。
虛幻之境的一片煙霧中,玄衣烏發(fā)的男人英俊冷森,八分如神,卻又有兩分如妖,明明五官神態(tài)都和蘭珊記憶里一致,可見到這樣的他,她總覺得有哪里和原先不同。
上一次,被他從蜃中帶到這虛境里,她便隱約感覺他身上的哪里有點說不上來的變化,只不過她的心神幾乎被青宇師徒慘烈的結(jié)局完全占據(jù),只當敖潭是因為從渡劫失敗的重傷中痊愈后,經(jīng)了一番造化,自然就有一番變化。而現(xiàn)在,她也很容易就忽視了這種細微的陌生感,一見到他又只是急著訴說自己又悔又憂的心情。
她悔的,自然是方才在青宇師徒面前的神態(tài)言語不對。
她憂的,自然也是擔心自己沒能順利騙過他們,那他們的真心還會一直系于她身上,敖潭就不能將那三滴真心血物歸原主,他們以身殉峰的最終命運就沒法改變了。
她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那三個男人,甚至沒有分半點注意力在他身上。煙霧繚繞,掩去了男人眼底翻涌的Y沉,他靜靜聽著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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