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出車禍的那天,他在車上頭破血流地看著攝像頭時,雖然視線模糊了,但聽力卻是非常清晰的。
他聽到周圍有很多人把他從車里救了出來,然後隨著晃動的折疊床被放到了救護車上。
到醫(yī)院後,他才真正昏迷了過去。
但做手術(shù)的時候,他又恢復(fù)了一點意識。
他感覺渾身上下很多地方都又疼又麻,尤其是腦袋,他甚至能清晰聽到醫(yī)生用刀劃開他腦部皮膚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各種儀器關(guān)閉的聲音,他以為自己搶救失敗的時候,醫(yī)生說出了“手術(shù)很成功”這句話。
他如釋重負,一直堅挺的意識剛要沉睡,就又聽到他們議論著,他腦中有無法摘干凈的血塊,醒來後可能會失憶也可能會失明。
那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想快點醒來,他甚至聽到了許千在自己身邊的聲音。
不知堅持了多久,他最終還是睡著了。
在意識徹底陷入深眠的前一刻,他第一次默默祈求上天――
別讓他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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