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歸我?」小威熟練地把芝緯面前那碗只吃了一顆的扁食端過來,倒進(jìn)自己的大碗里。
「當(dāng)然?!怪ゾ曂兄?,溫柔地看著他,「因?yàn)槟愕奈竍較大,可以裝下那些被我過濾掉的熱量?!?br>
小威笑了,那是種毫無心機(jī)的憨笑。他大口地吃著,并不覺得這是剩菜,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榮耀。芝緯負(fù)責(zé)品味靈魂的JiNg致,他負(fù)責(zé)支撐R0UT的運(yùn)作。
吃飽喝足後,芝緯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
她望向窗外,看著那個坐在角落、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的老游民。但在芝緯眼里,她看到的是老人的肩膀上,若有似無地趴著一團(tuán)灰蒙蒙的影子。像是一只沒人認(rèn)領(lǐng)的流浪狗,正貪婪地x1食著路人碗里的熱氣,眼神里充滿了對「人情味」的極度饑渴。
「這座島嶼,生病了?!怪ゾ曒p聲說,手指輕輕摩挲著粗糙的桌面,「我們擁有全世界最豐富的小吃,但那種真正能讓人感到被款待、被在乎的連結(jié),正在斷裂。以前老人家見面第一句話總是呷飽未,那是一句咒語,能安撫人心?,F(xiàn)在,咒語失效了。」
她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張泛h的昭和時期臺灣地圖,攤在桌上。
「我想去走走。逆著時間走,從花蓮?fù)保@一圈。我們?nèi)フ夷切┻€留在各個鄉(xiāng)鎮(zhèn)里的味道,去聽聽神明的苦水,去問問鬼魂的笑話。我要把那句消失的呷飽未,重新種回這片土地里?!?br>
說完,她抬起頭看著小威,眼里閃過一絲不確定,那是感X之人特有的脆弱。
「但這路很長,而且……那些神鬼的故事,可能會很沉重。我那小小的胃,不知道裝不裝得下這麼多悲傷。」
小威吞下最後一口湯,cH0U出面紙擦了擦嘴。他站起身,背起那個洗得發(fā)白、裝滿了相機(jī)、水壺與筆記本的巨大登山背包。
晨光從背後照過來,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投S在地面,剛好覆蓋在芝緯的身上,像是一條溫暖且厚實(shí)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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