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柔正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她轉(zhuǎn)頭看到兒子,臉上本該綻放的笑容微微一滯——楊烙的眼睛紅紅的,肩膀微微下垂,那副模樣像極了小時候受委屈的樣子。
她關(guān)了小火,擦了擦手,走上前,柔聲問:「烙烙,怎麼了?臉這麼沉,是不是學(xué)校里被同學(xué)欺負(fù)了?告訴媽媽,誰敢欺負(fù)你,我去給你出氣。」
楊烙甩掉書包,踢了踢鞋子,聲音悶悶的:「不是同學(xué),媽……是魏老師?!?br>
他紅著眼眶,坐到沙發(fā)上,雙手抱膝,像個委屈的孩子。致柔的心微微一揪,她坐到他身邊,輕撫他的後背,那動作溫柔得像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魏老師?慢慢說,媽媽聽著?!?br>
楊烙深x1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開始講述。
他描述了魏老師的樣子:今年才28歲,長發(fā)及肩,總是穿著簡潔的白sE襯衫和及膝裙,笑容如春風(fēng)般溫暖,對學(xué)生們特別好,從不發(fā)脾氣,上課時會講歷史故事,讓枯燥的課本活起來。大家都喜歡她,尤其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總能捕捉到班里每個孩子的細微變化。幾天前,她請假了,大家起初以為是婚假,她還特意來班里發(fā)喜糖,糖紙上印著喜慶的圖案,同學(xué)們圍著她道賀,她笑著說「謝謝大家,有空的可以來婚禮現(xiàn)場玩」。誰知,那竟是最後的告別。
楊烙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他擦了擦臉,繼續(xù)說:「婚禮當(dāng)天,她從婚房的七樓跳下去了,媽……就這樣沒了。」他的聲音哽咽,拳頭捏緊沙發(fā)墊。
致柔的心如被針扎,她其實前幾天就刷到這條新聞了,標(biāo)題醒目,內(nèi)容詳盡:魏老師遺書曝光,她被父母b婚11年,對父母安排的婚姻對象極度不滿。更殘酷的是,她的工資卡被父母牢牢控制,每月只給她500元零花錢,像個被管教的少nV?;槎Y前,她曾在朋友圈發(fā)文「取消婚禮」,配圖是孤單的背影,但親友的壓力如cHa0水般涌來,父母哭鬧、親戚勸說,她最終妥協(xié)。跳樓前,她藉口換衣服支開化妝師,留下遺書:「Si而無憾?!顾信笥烟幚磲崾拢腔乙笕鲮讹L(fēng)中,不留痕跡,不入祖墳。
楊烙抬起頭,眼睛里滿是困惑和悲傷:「媽,魏老師人那麼好,那麼漂亮,她上課時總Ai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兒。沒想到,說Si就Si了……為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稚氣的無助。
致柔沉默了很久,她看著兒子那張還帶著少年氣的臉龐,心頭涌起一GU復(fù)雜的情緒。
她知道這個事,只是沒想到,這位老師竟是自己兒子的老師。新聞里的照片,她記得那張臉,年輕而疲憊的笑容,現(xiàn)在想來,竟有幾分熟悉的無奈。
她站起身,先去廚房關(guān)掉灶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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