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任由眼淚滑入鬢角。
回老家的路上,車內(nèi)一片Si寂。四個小時的車程,父母幾乎不與她交談。他們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偶爾掃來,不再是關(guān)切,而是一種緊繃的監(jiān)視,彷佛怕她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老家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她的房間還保持著少nV時期的模樣,書架上擺著過時的參考書,床單是粉紅sE小碎花。但有些東西變了——書桌被清出大片空間,只留一盞臺燈和幾本嶄新的、書名帶著「心靈平靜」「正向思考」的書籍。衣柜里她那些稍顯成熟的臺北衣物不見了,掛著幾件樣式保守、像是母親年輕時穿過的棉質(zhì)衣K。
「你的那些衣服,我?guī)湍闶掌饋砹?。穿這些,舒服?!鼓赣H語氣平淡,手里卻緊攥著從她臺北公寓帶回來的、裝著保養(yǎng)品和化妝品的袋子,眼神警惕。
晚餐是沉默的。飯後,父親放下碗筷,開啟了「家庭會議」。
「家榛,」父親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回蕩,「從今天起,有些規(guī)矩要立清楚。第一,你的手機,每天睡前要交給媽媽或我檢查。我們不是要窺探你yingsi,是要確保你沒有再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投資、網(wǎng)站,或什麼來路不明的人?!?br>
張家榛指尖一涼。
「第二,」母親接口,語氣軟一些,內(nèi)容卻更讓她心寒,「你房間的門鎖,你爸爸拆了。不是不尊重你,是怕你關(guān)在里面……又想不開。我們得確保隨時能看見你,知道你沒事。」
拆鎖?張家榛猛地抬頭,看向自己臥室的方向。那扇門此刻虛掩著,像一張沉默咧開的嘴。
「第三,」父親繼續(xù),「沒事多待在客廳,看看電視也好,跟我們說說話也好。不要總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一個人待著,容易鉆牛角尖?!?br>
「我……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她終於擠出一絲微弱的抗議。
「私人空間?」父親的眉頭鎖緊,「就是因為給你太多私人空間,你才會在臺北把自己Ga0成這樣!家榛,我們是你爸媽,不會害你!我們現(xiàn)在做的,都是為你好,是怕你再受傷、再犯錯!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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