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不如謝知真許多,卻勝在恭敬柔順,即便已經(jīng)被收用過,渾身并無一絲通房的驕矜之氣,雙膝跪地,烏油油的鬢發(fā)垂下,雪白的手探進(jìn)熱水里試了試溫度,方才小心地為齊清程脫靴,捧著他的腳放入盆中。
她細(xì)心按r0u著腳上的諸多x位,力度拿捏得很好,令齊清程的疲憊乏累之感盡去,不自覺地放松了身軀。
“少爺,您今夜依舊是睡書房里么?少看會兒書,早些睡罷,仔細(xì)傷了眼睛,奴婢待會兒給您鋪床?!奔t綃低垂著細(xì)長的眼睛,柔聲道。
齊國侯府地方極大,齊大夫人給她和水菱撥了個院子,二人各居一間,方便齊清程過去歇息??勺源蜷_過臉之后,他便一直睡在書房,再也沒有踏進(jìn)院子一步。
紅綃不急不惱,更沒有央求他寵幸之意,就這么低聲下氣地服侍著他,倒教齊清程心生不忍。
“你既已經(jīng)是我房里的人,往后便不必再時時以‘奴婢’自稱?!笔兰易拥艿慕甜B(yǎng)在那里,他不慣苛刻下人,猶豫了會兒,開口說道。
紅綃愣了愣,苦笑道:“不稱奴婢,又稱什么呢?奴婢是您跟前的一條狗,待少夫人進(jìn)門,便是少夫人的狗,若是少夫人不喜,攆走或是發(fā)賣,說不得明日si在哪里……”
“她不是那等心腸狹隘的人?!饼R清程忍不住,為謝知真辯駁。
紅綃咬了咬唇,后退一步,往青石磚地上磕了幾個頭:“是奴婢言行無狀,冒犯了少爺和少夫人,求少爺恕罪。奴婢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少爺這些日子通沒有個笑模樣兒,五內(nèi)焦灼,總覺得所有的過錯全在奴婢和水菱二人身上,一時慌了手腳……奴婢常常想,若是奴婢還在夫人身邊服侍,倒還好些,至少能常常見到少爺,時不時還能和少爺說兩句頑笑話……總勝過如今這般……”
“罷了?!饼R清程抬手虛扶了她一把,“不g你的事,起來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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