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起床，拉開窗簾，探頭出去就見到兩個派出所的在樓下，還有村長陪著，說：“我昨天晚上在楊大勇家捏了一晚上米飯團(tuán)團(tuán)，擺得滿地壩都是。楊大勇昨晚給我辦陰婚放定，滿屋頭都是鬼，哪個有空去羅三爺屋頭喲。我路過羅三爺院子頭的時候，他們的尸體都涼了?！?br>
        黃小月指著聶然說：“你害的，那些鬼是你帶來的。”她對派出民的民警說：“就是她，就是這個喪門星放鬼出來殺人?！?br>
        聶然“哈？”了聲，說：“鬼殺人哈？你個神經(jīng)病！”把窗戶一關(guān)，窗簾一拉，回頭繼續(xù)補(bǔ)覺。

        派出所的一個民警問黃小月：“她昨晚是不是在你家？”他又說：“莫說謊，不然把你抓起來。”

        黃小月猶預(yù)了下，還是照實說了聲是。

        派出所的民警又問：“半夜離開過沒有？”

        黃小月?lián)u頭。

        派出所民警沒好看地看她一眼，筆錄都沒做，便往外走。一個民警對村長說：“我們再去走坊下周圍的鄰居問問?！蹦敲窬婞S小月跟著，又催促道：“你跟著我們做什么，把你男人和婆婆送到醫(yī)院去才是正事，喊個120就拉走了。我們是派出所，不是醫(yī)院?！?br>
        黃小月說：“喊120要花錢，運(yùn)到縣醫(yī)院要好幾百……”

        聶然聽到他們的聲音走遠(yuǎn)，覺得黃小月很可能舍不得花錢救楊大勇和熊幺婆，想幫著打120叫車，又想著八成黃小月會趁機(jī)賴上自己，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親生爸爸和奶奶，她不管誰管？

        聶然想起這些年，跟楊大勇同一個村子住著，真比死了親爹還不如。至少路人鄰居不會覺得她活著都是礙眼、看到她在池塘邊想把她往池塘里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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