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壺奄奄一息,卻也聽到眾供奉離去時雜亂的腳步聲,不禁嗬嗬慘笑。
先前被許聽潮踢倒在地的兩個供奉,剛剛掙扎著爬起,聽見高壺的笑聲,均都臉現(xiàn)愧色。其中一個朝高壺施了一禮,說道:“老太爺,并非我等不盡力,而是當(dāng)年金絕門之事,您做得太絕!如今許門主的兒女回來報仇……”
那供奉并未說完,又朝高壺施了一禮,與同伴互相攙扶著踉蹌離去。
高壺死灰色的臉上更是慘然,所謂人走茶涼,莫過于此。他自問平日里待這些供奉不薄,不想事到臨頭,肯賣力的卻沒有幾個。雖說心中悲涼,但高家滅門就在眼前,高壺只能強打精神,黯淡的老眼看向許戀碟,干澀地開口——
“賢侄女……”
“住口!誰是你侄女!”
“老……我知道我不配,但不能不求你!當(dāng)年之事,卻是我不對……”
“狼心狗肺的老賊,做出那等慘事,也只換來你‘不對’兩個字!”
“嗬嗬……落得這般下場,我也算明白了,原來被屠滅滿門,居然如此凄慘!我自知無憂臉面,但還是求賢……你姐弟就高抬貴手,放過高府其他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這把老骨頭來承擔(dān)。只要能換得他們一條活路,我就算永世不得超生,也心甘情愿!”
“高壺!休要在此賺取憐憫!”黎元禾見許戀碟竟有被說動的趨勢,突然厲聲大喝,“金絕門上下百余戶的滿門血仇,你承擔(dān)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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