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鼻稍一動,哼出個(gè)嗤笑,提了衣擺往榻上坐,一身玉婿香仍舊與周遭的花香檀香格格不入,“分明是你讓夜合去打發(fā)人家,現(xiàn)在又裝起好人來了。眼下曲兒也不唱了,酒也不喝了,我人也過來了,二奶奶還有什么不順心的?”
她將眼皮緩緩一飛,滿室流金,盡是不屑,“我何曾叫你來了?你不來,才是真正的對我好呢?!?br>
好一個(gè)嬌舌軟語,倒把宋知書說得一笑,“我曉得你不想我來,我也曉得你是為什么作出這副樣子。想來我那日說的話兒應(yīng)驗(yàn)了不是?你去瞧大哥,是不是瞧見人家夫妻恩愛,柔情蜜意,你心里不好受了,或是大哥說了什么話兒叫你傷心了。嗨,二奶奶看開些,人生哪得幾番順,即便是我大哥,不也是過了這幾年的艱辛日子?這樣說,你心頭舒坦點(diǎn)沒?”
她不似舒坦,反將連枝紋袖口絞起來怒瞪過去一眼,“他那樣兒,是你害的,我和他到如此,也都是你害的!”
那眼中,漸有恨聚怨籠之勢,宋知書只是將她望住,好半晌才歪嘴笑來,虎牙是一把匕首,言辭懇切地將她剖開,引著她將自己的心肺都看個(gè)清楚,“是,是我害的,但請二奶奶也想想,他若未癱,你嫁給他,怎么就能保管他只有你一個(gè)?不過一年半載,照樣是鶯鶯燕燕紅粉無數(shù),不是我自夸,我們宋家的男人,光是一副臉皮,就能俘得芳心無數(shù),更別提這家世,多的是姑娘往他身上撲?!?br>
言著,他將眼珠下沉,懸在她胸前半片凝脂皮肉之上,笑得更浪蕩幾分,“若他癱了后,你仍舊嫁給他,怎么能熬得住這幾年空閨寂寞?二奶奶自個(gè)兒還不曉得自個(gè)兒的身子?專是個(gè)盛不滿的玉金樽,到時(shí)候,你怨不著我了,又得要怨他?!?br>
在他一雙邪/欲/蕩/目中,楚含丹隨手抄起榻邊高腿方案上一個(gè)和田玉的犀牛望月朝他擲過去,“無恥之徒!”
那犀牛角正巧砸在他額角,重重一下,嗑出幾絲殷紅鮮血后跌在地上,沉痛一響。
隨后夜合聞聲進(jìn)來,見狀忙自袖中掏了一條玉蘭花兒手絹替他揩血,“這是怎么說的,好好兒的又吵起來,瞧這血,姑爺,還是趕緊請個(gè)太醫(yī)來瞧瞧吧?”說罷,她又扭頭朝楚含丹嗔怪一眼,“小姐怎的動起手來?那手上也沒個(gè)準(zhǔn)頭,萬一砸了眼睛可怎么好?”
這廂楚含丹只是擰了下腰,怒氣仿佛隨了這些血跡緩解些許,仍舊鶯慵蝶懶地歪回榻背,拂著指甲,“喲,真是對不住,一時(shí)失了手,二少爺沒什么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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