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豢|晨曦到達這間屋子時,恍惚銅鈴微響,劃入清帳,卷入冷香。宋知濯已經(jīng)醒來足有半個時辰之久,在這斷靜謐安詳?shù)臅r光中,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偏低了頭,看著懷中熟睡的鸞鳳。
她的眉黛青山、蓬卷睫畔、無不是云霞下凌波瑟瑟的一抹春池。
他愛她,莫如一位君王愛他的山河。
直到這片錦繡山河在濾帳后斑駁柔和的陽光中睜開眼,他仍是眉目含情的望著。明珠卻驀然被他盯得臉紅,又回想起前夜一些混亂的片段,驟然翻轉身,留給他一個嫵然的肩頭。
“躲什么?”宋知濯扳過她的肩,見她雙手捂了臉,從指縫中彎著眼。他笑了,一如得以封侯拜相后志得意滿的一個笑,“小尼姑,你就真是我的人了,烙了我的印,以后翻山越嶺,也走不出我的手掌心?!?br>
嗡嗡的,是明珠的捂在掌下的聲音,“你也是我的人。”
“這是自然,”他從錦被中抬出光潔的小臂遞到她眼前,“你瞧,可不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不論我走到哪里,線在你手里攥著呢,只要你一收,我就回來了,還在你手里?!?br>
明珠撤下一只手往他臂上一拍,佯作慍怒,“你沒完了是吧?見天拿著這事兒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噯,你下去,我要穿衣裳起來了?!?br>
淺淡金粉的一方寶幄罩住濃情,濃情在宋知濯臉上具體是一抹笑,一雙眼,“你穿就穿唄要我下去做什么?怎么,你害羞了?”一壁說,一壁輕掀錦被沿著綿延的曲線往下探望,卻被明珠抬手打斷。他又頗有些浪蕩地一笑,“咱們是夫妻,這有什么可害臊的?炭都熄了,地上怪冷的,真叫我下去?”
鎏金銅盆中只?;野椎奶颗c絲絲余溫,烘得人喉頭發(fā)癢。明珠抖荷一般的聲音軟軟地由嗓子里囫圇滾出,“那你背過去,別瞧我,我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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