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現(xiàn)起的桃花釀,甘甜香溢,卻仍舊辣得明珠直呼嘶舌頭,又得另一邊宋知遠(yuǎn)奉茶上來,“大嫂,你喝不慣酒,就飲茶吧。我敬大哥大搜一杯,祝大哥平步青云、大嫂,芳華永駐?!?br>
優(yōu)得宋知濯爽朗一笑,拍了他的肩,“你向來就懂事,難得又十分體貼,多謝你,來年也要認(rèn)真讀書,以待他日金榜題名?!?br>
而明珠只是略微后仰了半個(gè)身子,將自己掩在宋知濯身側(cè),避開了那一方軟眸柔情。
倏聞得戲臺上唱著“姐心如橫刀,截?cái)嗲襦O愿”,唱得宋知遠(yuǎn)心內(nèi)節(jié)節(jié)敗退,可少年郎的心性是步步高,他只用一瞬,便將滿心酸澀壓下去,浮在面上的,仍是恭敬的笑意與一片連葉竹的衣襟。
他細(xì)膩小心的情感很難被粗心大意的男人察覺,卻能被細(xì)致的女人家摳在眼里。側(cè)面,楚含丹心有了然地淡笑,再捧一杯酒敬單單敬與明珠,“大奶奶,這杯我獨(dú)敬你,你打從今兒席上就不怎么同我說話兒,未必是我上回說的話叫你傷心了,你不愿與我相交了?咱們原是妯娌,可不該生分了呀?!?br>
明珠展目橫生笑,眼底兜著一層精光,提了茶盞與她一碰,恍惚撞得電光火石,“這是哪門子誤會?我不過是見老爺夫人在,不敢多言,哪里是生分呢?我是修佛之人,本就不大能飲酒,方才一杯已是勉強(qiáng)了,二奶奶不嫌的話,我以茶代酒,祝…就祝二奶奶心想事成。”
那頭飛觴,這里對盞,將一場聲色游戲各自運(yùn)籌?;蓄┮谎郏献桨?,張氏似乎不太提得起精神,懨懨然的眼,連帶著滿頭珠翠也略失光彩。
她只將落寞眼中僅存的一點(diǎn)顏色投于斜下的宋知書,瞧他歪著身子靠在椅背上,兩眼直盯著戲臺子,至于看沒看進(jìn)去倒不得而知。
隔著一丈,張氏喊他,“我的兒、我的兒!好好坐著,這么歪柏倒楊的像什么樣子?”
被她慈愛有加的囑咐過,宋知書果然端正起來,亦將滿目柔情投向她,“母親,這戲不好看?怎么瞧您好像沒什么精神的?您要聽什么,兒子拿本子您點(diǎn)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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