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哭半晌,倒把宋知濯晾在一邊,等了一陣見明珠臉上淚痕漸干,才攬了她的肩頭輕柔地哄,“餓了兩天了,先將飯吃了吧?!?br>
明珠這才趿著鞋下床,一望滿桌子的素菜立時疊了臉朝趙媽媽望過,“媽媽,我想吃肉?!?br>
喜得趙媽媽連連應(yīng)答,慌牽裙而去,“噯噯,難得你要開葷了,我現(xiàn)就去給你殺只雞補補,你等著!”
一行人出去,滯下滿室清澈見底的情愫蘊在二人中間,雀鳥掛枝,鳴出澄明的歡喜。宋知濯再將她細細瞧來,擦干洗凈的鵝蛋臉上仍有淺淺剮蹭之傷,只若個虛飄飄柳絮飛。
他單手捧了她的臉,一淺一深地吻在兩片飛花落紅的唇上,“你不曉得我有多擔心,幸而沒出什么大事兒,否則再叫我哪里去尋一個這樣的小尼姑?下回出門時先告訴我,也好讓我知道你是往何處去、何時歸,心里有個底?!?br>
似乎有涅槃重生之感,明珠從未覺得這間寶廈如此舒心暢意過,桂樹抽芽、長亭安康,自個兒也仍是好好的活著,再沒比這更安穩(wěn)的日子了。她將眼彎若菱角,唇上泛起瀲滟的光潔,似乎是方才吻后的痕跡,“那日是因為聽聞師父病重,走得急,才忘了給你留個話兒,否則我憑白出門去做什么呢?叫你掛心這幾日,我也不好受?!?br>
“我為你掛心是應(yīng)當?shù)?,若你有什么事兒,我也就活不成了。幸而你聰明,”宋知濯的唇再度攀上她的眉心,像待一個失而復歸的寶物,吻不夠似的,“你怎么曉得我給你的是迷藥?自己還敢吃?!?br>
“我倒不曉得那是迷藥,不過我猜如此朝廷重犯,必定是要生擒了才好,你自然不會給我毒藥嘛。其實吃之前我心里也沒底兒,不過他們都看著,我也不好不吃,心一橫,就跟著啃了一塊。”
言著,那臉上登時乍飛容光,似乎是窺見什么了不得的天機,又恐人聽去,只悄悄地放低音同他分享,“你不知道,這是十來年我頭一回吃肉,小時候倒是吃過,如今都快忘記是什么滋味兒了,只記得是好吃的。在山上咬一口那兔肉時,嗞了滿嘴的油,雖然連個鹽味兒也沒有,可就是覺著香,真他娘的香!什么‘如來觀世音’我竟然都不記得了,只想著回家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
引得宋知濯連連發(fā)笑,一手兜著她的笑臉再吻上去,從額角到眉心,由面頰至雙唇,點點溫情里囫圇不清地滾出啞沉的嗓音,“吃吃吃,敞開了吃,我每日見你那蘿卜白菜的心里都替你苦的很,叫我見天獨一人大魚大肉也怪不好意思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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