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濯雙臂靠枕,正瞥見她掀開自個兒的被褥,忙扯她一把,“噯,夜里怪涼的,你就跟我一道睡吧?!?br>
她手扯被子,暗思一刻,還是丟下往他被褥里鉆去,“成吧。”
適才抱得溫香滿懷,雙雙直轉(zhuǎn)入夢,只聞花鳥蟬鳴、重回春末。
夜褪下一層顏色,涼風(fēng)蕭瑟、晨有冷霜,天邊是幽深的藍(lán),似跌入千尺萬寸的海底。明珠起了個大早,迷迷糊糊中恍然回到廟中,寐著眼摸下床來,像是在尋摸什么。
那淅淅索索的動靜兒將宋知濯也吵醒,撩了簾子在黑暗中尋她一縷倩影,定睛一看,瞧見她正縮在墻角,手指自飛鶴燭臺往上摸索,嘴里還在嘀咕呢喃著什么,分明是半夢昏沉,不見天曉的糊涂模樣。
宋知濯恍起了壞心,撐起枕頭,將聲音拖得溫柔綿長,“明…珠…,你…在…找…什么?”
墻角那抹身影似夢非夢,淺笑著紗紗的嗓音答他,“師父,我在找我的擔(dān)子啊,不知道是誰給我放這里來了,我還得趕著去挑水到廚房做早飯呢?!?br>
話音甫落,她便抖著身子清醒過來,抬眸四顧一番,一時倒分不清何處是現(xiàn)實(shí)何處為夢境了。
幸而下一瞬就響起宋知濯安魂之聲,“快上來吧,地上多涼。你起這么早做什么,天都沒亮呢。”未聞那方動靜,他沓著鞋下床去牽她,將她拉回床后,又踅身到案上點(diǎn)了支蠟燭,一面掛帳,一面問詢,語中折進(jìn)溫情無限,“怎么了?夢魘了?你坐著,我去給你倒盞熱水,喝過就好了?!?br>
燭火一顫,明珠方才清醒過來,泄一縷緩神過來的淺淺笑意,捋過鬢角一縷垂發(fā),“沒做夢,就是起得早,一時沒清醒過來,以為還是在廟里時,要去摸了扁擔(dān)挑水,半天摸不著,就給你叫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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