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兒?”
“還能是什么活兒?”明安又向前半步,跨出暖洋洋的光束里,直逼到她眼前,粗砂的嗓音拐著曖昧的彎兒,“還不就是脫了褲子撒尿?姐姐想不想瞧一瞧?你一瞧了,保準兒你夜里也想著,若想著,就派人到我屋去傳我,小的必定鞍前馬后、在所不辭?!?br>
那鸞鳳早已氣涌難堪,從脖子根兒紅到臉,跳開一步,桃枝繡帕掩著嘴歪啐一口,“呸!我瞧你看著乖巧伶俐,這才與你多說兩句,沒成想你也跟外頭那些灌了黃湯似的不醒事兒!”
她扭了裙邊兒出去,總算余得滿室清凈,明安臨窗探腦一瞧,見她已折入院外亭子里,正巧對望過來,他便沒皮沒臉地挑了眉頭、送出秋波,又得她啞啐一口后,他方拉籠窗戶。
宋知濯憋了半晌,此刻也緩出個啞笑,“你小子,什么事兒學的這些沒臉皮的話兒?”
“哎呀,天天與二少爺?shù)男P打交道,現(xiàn)成兒的話還不是張口就來?”他從床底拿了夜壺,提了冷茶壺望里倒,邊倒邊說,“少爺,最近外頭恐怕會生變,景王分明被幽靜在府中,卻總有人暗中往來,其中就有咱們老爺。再有,景王像是抓住了延王什么把柄,最近他部下的人頻頻離京,大概是在查延王什么罪證?!?br>
陽關被閉在窗外,仍然不死心破窗一層,宋知濯就在這半暖半涼中思索著,“宋追惗果然是景王那頭的人……,眼下瞧來,延王必定兵敗垂成。……這么著,你找人探聽著趙合營府上的動靜,有什么風吹草動都來報我,記住,先不要同他說我好了的事兒?!?br>
推開窗,又是昏昏沉沉的陽光撲朔進來,頃刻驅趕盡屋內的陰謀算計。
另一個能操詭計的大師布局歸來,她罩一件對襟撒花鵝黃底褂,素草綠留仙裙,腰間系著條藕粉芙蓉汗巾子,臉上是爛漫天真、笑靨如花,恰如她手中一朵泥金香,撒瓣天真、蕊心卻萬絲千縷的難以算計。
一進院兒,明珠便瞧見亭子里的鸞鳳,似落單的雛鳥,撲進獵人的天羅地網(wǎng),只露一個茫然的背影。明珠含笑,輕手輕腳提裙而上,朝她肩頭軟拍一下,“鸞鳳!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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