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羞赧難當(dāng),沁心逗趣一句,“你都嫁過人了,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下首,明珠一張紅臉杏花春,發(fā)妝酒釅,臉上上涌的血氣灼得令她想起另一些血氣蓬勃的夜,然后是宋知濯的手與唇、在纏綿的帳中一些極為隱秘柔情的磨纏。
沁心身經(jīng)百煉,將她一汪春水的臉色揣度于心,泛起一股綿長的酸澀,她含笑誠然地凝住明珠,手上的絹子一絞一纏,“說實話兒,我真羨慕你。不瞞你說,我頭一次接客,就是你家夫君的局面,出了些小岔子,幸得他解圍,才免了媽媽一頓打。到我點大蠟燭的時候,媽媽只當(dāng)他有意,特意叫人給他送了帖子去,我盼了一個月,竟是無信亦無影,后來才聽人講,他到這些地方來,不過是應(yīng)酬朋友,倒是不好女色。你想想,他可算得良人不是?所以我瞧你們這事兒,大概有個緣故在里頭他不方便講,等他回來了,你問問他,也算個有始有終?!?br>
她些微低沉的鶯聲縈紆在明珠耳邊,倒像是自己的寶貝也得了別人的肯定與欣賞一般,心內(nèi)生起隱隱的歡欣。可下一刻,有更加洶涌的辛酸覆蓋了歡欣,她垂眼笑一笑,將話題橫峰轉(zhuǎn)過,“那照這么說,清念、哦,就是雪影,她下月初就要點大蠟燭?”
得沁心點點頭,明珠腦內(nèi)思緒橫飛,想起在金源寺遭劫時,清念分明被那起賊人辱了清白,又何談什么點大蠟燭。她前后想一想,又想得通了,那方丈師太必定是為了多賣些銀子,便將這事兒絕口未提。
然這三千紅塵,縹緲浩瀚,到底與她無關(guān),她所捺不住牽掛的線,系在所隔千里的壽州。
暗行半月,宋知濯領(lǐng)兵已至水鄉(xiāng)壽州,所見之云水霧煙、亭臺軒榭,無不與京城直接的范闊之美天差地別。這里所近江寧所居江南,是另一種溫柔的美。他騎著戰(zhàn)馬跨過街頭,目之所及中,總是想起明珠,她就是在這樣的江南長大,這里甘甜的水將她孕育成一個溫柔靈俏的少女。
府門前頭立著幾百官兵與幾位錦衣華服之人,為首之人胸闊挺拔,下頜留半寸潦須,剛毅果決的眼遠(yuǎn)遠(yuǎn)就將宋知濯睨住,約莫年近四十,想必就是穆王。他身旁所立幾人,其中一抹身影宋知濯再熟悉不過,正是趙合營。
那趙合營一見人已近前,忙迎上去,“知濯,你總算到了,我還說不知你要耽擱到幾時呢,沒想到這樣快!”
宋知濯連忙下馬,一面寒暄一面隨他趕到穆王跟前,單膝落地,抱拳相禮,“下官宋知濯參見穆王殿下!”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