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后四字,令宋知濯小小地心驚肉跳,明珠偶時玩笑會這樣叫他,故意將兩個眼含情脈脈地捧過來,模樣既可惡又可憐。
走神的一霎,童釉瞳已經(jīng)追上來,盈盈可愛地將他含笑睇住,“知濯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在京城,禮部尚書胡大人家里,胡家哥哥的生辰宴上?”見他壘眉回想,她的笑容漸融一寸,嬌聲提醒,“那時候我六歲,你在翻胡家哥哥的藏書,他們笑話我眼睛異色,我在那里哭,你聽見了,過來幫我訓斥了他們,你還記得嗎?”
光拉出二人長長的斜影落在花間,宋知濯蹙額回想,隱約記得好像有這么回事兒,那時他也不過十歲,一切都像是一場虛花夢影。
他望她一眼,立時又別開,笑著頷首,“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傍晚風大,你快回去吧,一會兒王妃娘娘該找你了?!?br>
言訖,幽藍的衣擺掠過花間憧影,消失在幾塊巍峨崔嵬的太湖石后。童釉瞳遠望一瞬,一片腮燦若傍晚的云霞,眸中帶著少女獨有的高貴天真。
乍聽得遠遠有人喊,“小姐、小姐!”一縷倩影漸進,到她跟前兒,追著她的眼遙遙一望,“找你半天了,你在這里發(fā)什么呆呢?快隨我去,王妃娘娘找你呢?!?br>
“玉翡,姨媽找我做什么?”童釉瞳緩回神來,將一張櫻桃臉略垂一垂,頗有些靦腆羞赧的意思。
玉翡將她的鬢角拂一拂,寵溺的一雙眼將她眱住,“娘娘叫你去陪她一道用晚飯啊,誰知我一個錯眼,你就跑到這風地里頭來了。本就是個嬌弱的身子,哪里經(jīng)得住在這里吹風?夜里回去,可是要生病的!”
云霞漸散,風露正起,童釉瞳的臉色已褪盡羞澀,撅起兩片鮮艷欲滴的唇,似嗔似怨,“哎呀你又說我,仗著比我大個五六歲便要天天嘮叨我。你再教訓我,我可寫信跟爹爹說,叫把你退回去,我可不留你了?!?br>
二人且行且說,玉翡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哎喲喲,你以為你如今是個大姑娘,我就說不得你了?能有多大?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什么都不懂呢,我再不看管你一些,磕了碰了怎么好?你現(xiàn)在就厭了我,以后到了夫家碰上人家那些小老婆或是通房丫鬟刁難你,還不得是我?guī)湍阏鹨徽鹚齻??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哪里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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