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聲脆響，他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太惡毒了，季應(yīng)沉，說這種話太惡毒了，”季叢生臉頰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抽搐，“你再怎么討厭他，他也是你弟弟！”

        季應(yīng)沉好歹也是儀表堂堂的體面男人，被大哥扇了巴掌眼淚居然就下來了。他捂著臉，帶著哭腔大吼：“他是你弟弟！你也是，媽媽也是，就知道說這一句！你們都只知道偏袒這個傻子！那我呢？我不也是你弟弟嗎！太不公平了！”

        季叢生的手垂落在身側(cè)，不受控制地發(fā)著抖：“你忘了媽走前留下的話嗎？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我們照顧好芳樹?！?br>
        季應(yīng)沉冷笑一聲：“如果是個傻子就能讓她死了都要想著、護著，我寧愿代替他做一個傻子?！?br>
        淚水和喧嘩里，季叢生又想打，卻突然從身后被緊緊拽住衣角。

        一直沒發(fā)出過聲音的芳樹躲在他身后，圓睜著眼，死死盯住不遠處女協(xié)警手里熟睡的嬰兒看。

        “小春，”他囁嚅著，“哥，小春?！?br>
        周圍很安靜。過了一會兒，見沒人理他，他跺著腳小聲重復(fù)：“小春，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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