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浩的鱷魚皮鞋印還黏在血髓地毯上，周恩來已站在總理辦公室的黑洞模型旁。我按著太yAnx，前世記憶正以每秒二十四幀的速度閃現(xiàn)：神風(fēng)特攻隊撞向密蘇里號戰(zhàn)艦、廣島原爆蕈狀云、裕仁天皇顫抖的《人間宣言》……

  「用支那牽制日本，就像用癌細胞吞噬腫瘤?！刮覍χ芏鱽砼e起鍍鉻沙漏，流瀉的卻不是砂粒，而是滿洲里車站的量子鐵軌碎屑?！纲F軍的敵後根據(jù)地需要多少輛三號戰(zhàn)車？或者——」我掀開墻面帷幕，露出威廉皇帝研究所開發(fā)的「記憶映S裝置」，「直接讓東京市民夢見南京大屠殺？」

  周恩來撫m0青田石印章，在桌面烙出《論持久戰(zhàn)》的德文盲文?！肝覀兏枰椷h的鋼鐵廠，以及山東半島的無線電g擾塔。」他袖口的量子墨水顯出1938年臺兒莊戰(zhàn)役全息圖，但日軍旗幟全數(shù)替換成卐字徽。

  很好，這人理解規(guī)則的速度b史達林清洗圖哈切夫斯基還快。我啟動辦公桌暗格，戈林的四年度計劃書在藍光中重組為漢字版本，紙張邊緣長出江西鎢礦的晶簇?！该吭氯嵢R茵金屬、五十架容克轟炸機、附贈威廉港潛艇工廠的量子圖紙?！刮覍⑽募七^桌面時，柏林防空警報突然呼嘯——那是1940年不列顛空戰(zhàn)的殘響，此刻正從時間裂縫滲入現(xiàn)實。

  周恩來在簽署《中德四年計劃》時聞到焦味。不是文件焚燒的氣息，而是未來重慶大轟炸的硝煙透過時空蛀洞飄來。鋼筆尖刺破羊皮紙的瞬間，他看見三組互相矛盾的未來：1989年柏林圍墻倒塌的碎塊砸在延安寶塔山頂、2001年上海APEC會場懸掛納粹鷹徽、自己1976年的骨灰盒被裝進V2火箭S向獵戶座星云……

  「附帶條件?！瓜Ｌ乩胀蝗挥玫挛恼f出湖南方言，手指敲擊的桌板顯現(xiàn)出南京中山陵的微縮投影?！肝乙陉儽苯ㄒ蛔鵥橡樹嶺更先進的鈾濃縮廠，你們的游擊隊負責(zé)運送河南鈾礦?！?br>
  周恩來注意到元首左眼瞳孔里有顆微型原子彈正在裂變。當他點頭時，辦公室所有玻璃表面同時浮現(xiàn)出1964年羅布泊核試的蕈狀云，但中央?yún)s嵌著希姆萊的骷髏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