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過去，兩人睡得都不是很好。

        陪床的大小只能讓蕪斯意以別扭的姿勢側(cè)身睡下，夜半被硌醒數(shù)次，而每次睜開眼，蕪彥都能察覺。

        靜而潤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恍若一只流連著的溫柔手掌，從她的眉心滑到唇角，再緩慢游移至頸側(cè)，如有實質(zhì)。

        然而在黑暗中被這么盯著，其實是很毛骨悚然的，蕪斯意猛地一個激靈，差點滾下床。

        蕪彥擔(dān)心地挺直身子，立馬被她喝住，“你別動。”

        這下睡意也消散了不少，她深呼x1，心臟還在狂跳。夜晚的涼氣灌進(jìn)肺部，開了盞微弱的燈，她r0ur0u眼睛坐到蕪彥旁邊。

        剛開始還瞧不出，可時間久了，那青青紫紫的痕跡都顯現(xiàn)了出來，原本白凈秀美的面孔變成如此模樣，看得她不是滋味。

        蕪斯意輕而再輕地?fù)醡0他破相的臉，每過一寸，心就會絞痛上一分。

        感受著指腹落在臉頰上的溫度，蕪彥一動不動，只是抿緊的唇角有些許顫抖。

        他的腦海里不斷閃過姐姐那時著急奔來的模樣，她沖進(jìn)診室時散亂的頭發(fā)，沾著雨水和淚水的臉頰，還有抓住他手腕時冰涼的指尖。

        為了一個他，姐姐的情緒竟然能波動到那樣的地步。于是自己看見她難過的心酸之余，也有一縷扭曲的慰藉產(chǎn)生，纏繞x膛里的器官，令它搏動更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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