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忒性急。”范臻道,“裴楓雖嚴剛迂闊,不通人情,但總比那些文恬武嬉的齷齪官兒強得多,父親只需勸他明達世務(wù),不必派人這般唬他?!?br>
“豎子有膽無謀,險誤我大事矣!”范廷守面色鐵青,啪地扔下棋子,“他今日在大慶殿上一通胡鬧,謝衡必定以為他是受我指使才在御前公然發(fā)難,此番打草驚蛇,等于提前撕破臉皮,兩邊再難相安無事?!?br>
“所以父親先發(fā)制人?!?br>
“本來想用一個裴楓,換謝衡染上一身腥?!?br>
“不料中途跳出個程咬金?!?br>
范廷守撫須沉吟:“依你看,這‘程咬金’是恭王的人呢,還是王炳昌那個攪屎棍?”
范臻搖搖頭:“恭王跟王炳昌比我們還巴不得謝家早日倒臺,豈會從中作梗?”
“那便想不出了?!狈锻⑹赜娜粐@氣,“這一池子臟水是越攪越渾了?!?br>
范臻笑道:“父親此時抽身還來得及?!?br>
范廷守板起臉:“范家世代簪纓,深沐皇恩,當今有難,怎能袖手旁觀?話又說回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成日躲在家里埋頭做學(xué)問,究竟何時入仕?”
“父親自去盡忠,管我什么來?”范臻翻個白眼,撣撣袍子起身,“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與父親不同,不是對著誰都能誓死效忠的。良禽擇木而棲,當今是塊名貴紫檀,還是塊朽木,兒子還得分辨分辨?!?br>
“放肆!當今豈是你能妄加評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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