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起,心臟突地一下,跳得能彈起五兩重的金子。
他攥緊了拳頭,直視雍盛。
雍盛也直視著他。
他試探著開口:“陛下……”
“此次貶你重回故里?!庇菏s先一步探身道,“實是朕為掩人耳目,有意為之。秋荻啊,朕有要事相托,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還望你莫要記恨朕。”
裴楓連忙正色:“陛下折煞卑職,談何相托?談何記恨?君有令,臣莫敢不從?!?br>
“朕若想以君威壓你,今日何必大費周章地找來?又何必親自與你說這些交心的話?”他聽到少年天子以一種奇異的沉郁的嗓音,一字一頓道,“云州之重,關乎死生,但如此緊要之地朕卻插不進手,實是軍中無人,處處掣肘。朕此行,不為旁的,惟愿秋荻能重振乃父雄風,有朝一日再替大雍,替朕,戍守邊疆!”
裴楓聞言一怔,領悟到皇帝話中真諦的剎那,鼻孔翕張,心潮澎湃,差點站立不住。
皇帝知曉當年的真相,并且他愿意信任他的父親,此時也愿意信任他!如此,云州裴氏豈非昭雪有日?蒼天有眼,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裴楓死而無怨!一顆心越縮越緊,又緊又燙,像絞干了的熱毛巾,淚水不期然奪眶而出。
是感激,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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