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懷祿略帶疑惑地回,“這藥分明是娘娘親手煎的,但奴才端過來時(shí),她特地囑咐奴才,讓奴才跟圣上說藥是奴才煎的,不與她相干。奴才尋思著圣上此時(shí)一定想見娘娘,便問娘娘要不要來看看,她心里應(yīng)是愿意的,但不知為何卻拒了,回了鳳儀宮?!?br>
“回去了?”雍盛的聲音一下子沉下來。
懷祿不安地搓手:“是啊,折騰了大半宿,定是累了?!?br>
雍盛試圖拉扯嘴角,但失敗了,猶不死心地追問:“旁的什么都沒說?”
懷祿不知皇帝想聽什么,忐忑搖頭:“沒,沒有。”
“哦?!庇菏⒕o緊閉上嘴巴,沒再說什么,拉高錦被蒙住頭,躺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似乎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朦朧間,鼻尖濕意繚繞,那雙扼住他脖頸的手似乎又回來了,越勒越緊,氣道被扼得愈來愈狹窄,呼吸也越來越緩滯。
他牙關(guān)緊咬發(fā)出咯咯的可怕聲響,然后無形的大水漫灌進(jìn)來,從鼻腔,從耳道,從齒縫,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消融他對于生的希望。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臨死亡。
他在嚴(yán)重的窒息與溺斃感中居然還能思考。
他也設(shè)想過許多暴斃慘死的結(jié)局。
而此刻,在噩夢里,他忽然靈光一閃,有朝一日,若能死在謝折衣的一杯鴆酒下,好像,也不算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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