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一共四位副將,除了與圣駕同歸的祁昭,另外三位中雍盛對那個凌小五稍有印象,此人以常年不修邊幅性情豪爽著稱,又有百步穿楊之神箭手稱號,受得已故高帥賞識,在軍中頗有人望。
另兩個一個姓孫,一個姓魯,科考出身,比起武藝,更善文章謀略。
“先不必向兵士們透露朕已抵達的消息,行鑾王帳等京營大軍到了以后再布置不遲,在那之前,朕的吃穿用度與你們一般無二,不必另行優(yōu)待?!庇菏⑦呑哌叿愿?。
“這……”副將們吞吞吐吐,面露難色。
凌小五直言不諱道:“這樣恐怕不太妥當,軍中樣樣粗糙,住得糙,穿得糙,吃得更糙,跟宮里根本沒法兒比,末將擔心圣上……”
“擔心朕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吃不了這軍旅之苦?”皇帝乍然發(fā)難,冷臉呵斥,“凌小五,敢輕視朕,你好大膽子!”
“末將不敢?!?br>
凌小五心一緊,忙收起吊兒郎當?shù)淖雠?,匆匆跪下?br>
“嘴上說不敢,心里卻未必這樣想?!庇菏⒂盅杆俎D還神色,將他扶起,“朕知道你們的顧慮,無非是怕慢待了朕,朕心里不舒坦以后就給你們穿小鞋。你們若這樣想,也太看小了朕。不錯,朕自小被養(yǎng)在深宮,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坐享其成。但朕時時自省,吾之江山,吾之國土,都是由你們廝殺而來,沒有你們的賣命守護,國無以成國,君無以成君。自古以來,練兵苦,打仗苦。只是這些苦,都是書上說給朕聽的,朕今日來,就是想切身體會一下你們平日里都吃了哪些苦,知兵才能統(tǒng)兵,知戰(zhàn)才能督戰(zhàn),不是嗎?”
聽皇帝這樣說,眾將心里淌過一股暖流。
在他們眼中,皇帝好像不再是那個遠在京師高高在上的天子,他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與他們侃侃交談,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某種程度上甚至稱得上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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