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盛怒不可遏,猛然將那封膽敢堂而皇之威脅他的奏折摔下堂,背著手圍著兜了一圈,面上青紅交錯,仍是氣不過,又惡狠狠地踩上幾腳,命懷祿將其撿起扔進茶爐里焚了,再揚了灰,才稍稍平息怒火。
氣歸氣,但他知曉這會兒不能由著戚寒野找上門來當(dāng)面理論,否則依那犟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的秉性,定要將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所以他好歹耐著性子冷待了幾天,任憑戚寒野如何遞牌子請見,或是在宮門外一候候上大半日,也絕不松口。
直至敲定了前往平叛的將領(lǐng)人選,圣旨過了中書省的明路,雍盛才將懸著的心擱下一半。
掐指一算,已過去半旬。
聽聞金甌池前幾日開池,如今池上畫舫盡開,櫛比如鱗,兩堤游人來往如蟻,笙歌鼎沸,甚是熱鬧,雍盛有心修好,遂大筆一揮,一紙邀貼送去了威遠侯府。
是夜,皇帝匿名包了條描金涂彩的明玉畫舫,精心挑選了幾個手藝可口的御廚,于碧波池心盛裝設(shè)宴以待佳人。
在被京中巨賈顯要稱作銷金窟兒的金甌池,這也算不得什么大手筆。
但雍盛因忐忑心虛,格外焦慮,以至于事事親力親為,從畫舫如何裝飾,到菜肴如何選定,連船行到何處該賞什么樣的景兒,皆一一過問,如此考究,反顯得精致隆重了起來。
他還特地將那玄鳳鸚鵡煞費苦心地裝扮了一番,伺候其吃飽喝足,熏香沐浴,又好說歹說,軟磨硬泡,將那專程定制的銀紅香云紗挽成的蝴蝶結(jié)戴上貴鳥的脖頸,才罷了手。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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