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濯抬了一截紫貂毛壓邊兒的氅袖,捧著她蜜桃似的臉,先吻向眉心,然后一路輾轉(zhuǎn),是目、是唇,是鼻尖,每一寸,都像是吻在他的故土、新國、他所能走過的每寸土地。
最終,這一場丈量山河的吻在明珠細細的戰(zhàn)栗中,停在她的耳畔。他先是叼起她的耳垂在唇間摩挲,然后停下,呼著灼人的熱氣,由喉頭滾出沉緩的重欲,“你放心,我原先去那些地方從不留宿,眼下就更不會了。我想著,這頭一次歡愛自然是要與你一起享受?!?br>
霎時間,明珠的心酥軟一跳、跳過后,仿佛是跌進無窮無盡的云端。這一次,她沒有再想起那些遙遠晦暗的片段,她所想到的,唯有他廣闊的胸膛與堅實的臂膀、想到他們之間每一個相交的吻,如飲甘露。
窗外的飛雀不知幾時從雪里撲騰出來,義無反顧地扭頭扎進虛空的天,彩翅之下,是另一片聲色沉溺。
這兩日,不知宋知書在哪里尋來一個擅彈琵琶的女子,整日家飲酒聽曲兒。那纏綿樂音繞過梁與廊,從檻窗踅進一張織金軟塌,吵得楚含丹腦仁兒直疼。
她支著胭紅的指尖緩緩柔著太陽穴,可里頭仍是繞不盡一闕《聲聲慢》,伴隨這哀怨的唱詞,還有宋知濯長長一段冷言冷語,時刻催她下淚。
她已經(jīng)流過太多眼淚了,在每個肉身沉迷的夜晚,靈魂都在清醒的哭泣。這兩日,更是無時無刻的不在哭泣,望著天、雪、花間、屋檐,每一堵墻都曾是她用回憶堆砌起來沉溺在此的城——她少女時期一片片如翚羽斑斕的回憶。而現(xiàn)下,它們被她的眼淚沖刷過一遍一遍,直到露出里頭潰爛的塵礫。
“夜合,夜合!”
她撤了手,往案上連嗑幾下冰玉翠鐲,直到嗑來夜合,“這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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