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著!等姑奶奶逮著你,非拔了你的牙不可!”
追鬧間,她的裙邊兒擦了他的衣擺,仿若撥動了輕弦,天地只有笙聲悅耳、駝鈴搖蕩。
見追不上,明珠橫生一記,“哎喲”一聲兒佯跌在外間錦榻前,撐著榻沿兒作勢要爬起來,又重重墜下,再痛呼一聲,“哎喲,疼,扭了腳了……。”
果然見得宋知濯急急踅回來,蹲在她腳邊兒,撩了裙邊卷了褲腿把著她的腳踝輕柔,唇上還掛著笑,“為了揍我連自個兒的腳都搭進(jìn)去了,豈不是吃了虧?”
逮住這個空隙,明珠一把拽過他的手,張口就咬在他小臂上,先瞧他痛得齜牙咧嘴,卻忍著沒叫,她心疼了,將咬變作吻,吻后心虛地看著那一排滲血的牙印,“我不是故意下這么大勁兒的,疼不疼?”
他是學(xué)過武藝之人,打小胡打海摔慣了,這一點兒疼實在算不得什么。只是捧著臂,沒有半點惱火的意思,“瞧,估摸著得留個疤了,正好你給我烙了這么個印,往后再有姑娘瞧上我,單看這印就曉得我有主,也就對我敬而遠(yuǎn)之了?!?br>
明珠拖了他的手,轉(zhuǎn)至床上,不知從哪里翻來一小罐兒敷外傷的藥粉子,在他臂上灑一點兒,又找來一條軟緞,替他一圈一圈纏繞起來。
他就這樣看著,看緞頭纏在他堅實的小臂上,一如纏了兩個人的骨與血,就此真正地纏成一個嚙臂之盟。
過兩日,那排牙印開始結(jié)痂掉殼,還真就留了個淡淡的疤痕,似一輪舊月,趴在宋知濯的手臂上頭,同他迎接下一個日升、度過每一端光陰,從來不明不滅。
往后的光陰,墜入深冬,京城的冬天同揚(yáng)州不同,是永不衰退的白,將天與地不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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