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開一張冷金帖,喉間滾來玉簫嗓,“小月,出來,裙擺都露在外頭了,還藏什么?”
果不然,小月旋裙迎風(fēng),高堂闊夢地笑著轉(zhuǎn)出來,蹭過半張椅,吊著他的玄色錦繡的臂膀,轎香軟語,“叔叔,你怎么才回來,這才初幾呀您就見天不著家?!?br>
他鼻稍微動,輕笑一聲,“賊寇可不管你過不過年,這兩日延州邊境不似太平,遼人牧民屢犯我邊境,故而朝中有些忙,怎么,你找我有事兒?”
“有啊,天大的事兒,”小月折頸在他的肩頭,隱隱為他總愿意將這些煩憂之事說與自個兒而高興。絹袖盈香,珍珠耳墜掛在她的笑臉旁,如是水中明月,“下個月是我生辰,您年年都要送我禮物的,今年可別忘了啊?!?br>
淺淡的槐影落在宋追惗臉上,斑斕疊影,襯得一抹笑意晦暗不明,“不會忘。信你找得如何了?”
話鋒驀然由春花秋月轉(zhuǎn)至亂世紛爭,小月的臉色也由行楷轉(zhuǎn)為刀鋒橫立的瘦金,“我每個角落都翻遍了,不知大少爺給藏去了哪里,或者根本就不在府中,我曉得,景王一日沒被立為儲君,您就一日不放心,要不您再向外頭探聽探聽?”
緘默中,宋追惗細思來,這封信關(guān)系了自個兒是生死前程,而自個兒卻是宋府的頂梁柱,他那位兒子聰慧如此,必定不會將一個能傾覆宋家的把柄輕易交到外人手中……
頃刻,槐影偏晃,他便得以靈光,或許,這封“信”只是那個有幾分聰穎的女人同景王與他開的一個玩笑,是他們過于謹(jǐn)慎,才被這謊言牽絆了二十年。
仿若乍來春風(fēng),拂過他的臉,重鎖的眉解開,一度解開他多年的心結(jié),“小月,找不著就算了,這幾年,辛苦你了?!?br>
“不找了?”小月傾著長長的珍珠耳墜,偏首隔著幾寸,些微警惕,“那叔叔上回答應(yīng)的事兒怎么算?”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