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進(jìn)去,聞見滿室桂香,瞧見那新插的花兒,心上一時風(fēng)月無邊,可再瞧榻上那人,心立時又冷上一層。
他撩了袍子對坐,將食指上一枚祖母綠扳指拔下來,嗑得案上叮咣一響,才引來她抬眸而望。
但這一眼太短,不過轉(zhuǎn)瞬即逝,還不足以瞧見他藏在寸寸肝腸里的愛,她又垂下去了,隨手翻著手中的書。
在她瞧不見的冷桂香麝中,宋知書泄一抹落寞的笑,比從延王府回來的路上還要落寞幾分。他此刻倏而意識見,原來對自個兒來說,世間萬物、前程仕途都沒有她重要。
也就在這一剎,他想通了自個兒為何打從他大哥癱了那天起,就拖著不愿再趕盡殺絕——只因眼前之人恐怕會由此痛不欲生。他也會因她的痛而痛。
然而面上,他還歪出虎牙,以強勢無恥掩飾自己搖搖欲墜的心,“二奶奶,今兒我心情不大痛快,煩你給開解開解?!?br>
驟然,夜風(fēng)卷入室內(nèi),撩起柱間垂掛的紗簾,飄飄蕩蕩中,楚含丹的聲音游絲一樣,虛無縹緲,“我開解不了,你找別個。”
她的發(fā)絲墜在案上,宋知書瞥著,只覺得是勒緊他心的繩索,掙扎中,他回以一擊,“怎么解不了?我的煩緒就系在你那衣帶上,你解衣帶,自然就是解我的煩緒了嘛。”
眼瞅著那廂已擰眉對視過來,眼里跳躍的燭火如同來勢洶洶的一把短刀,他還不足惜,勢必要乘勝追擊,“怪得很,二奶奶,你怎么平日里端得跟床上完全是兩個派頭?”
他終于撩過她墜在案上的一縷青絲,捧在鼻下,細(xì)嗅一番,“你是淑女蕩/婦盡現(xiàn)一身吶,我糊涂,從前還覺著你不過如此,現(xiàn)在想來,你可真是人間至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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